2012年9月14日 星期五

如果上帝要給你一個完美禮物,但七年半以後收回,你要不要?


【如果上帝要給你一個完美禮物,但七年半以後收回,你要不要?】
一個問題,讓人省思,這也是個獨子殤逝的感人故事。
故事的主角是臺灣卡內基總經理黑立言,和他血癌過世的獨子黑筠瀚(Luke)。黑立言與太太朱媛憂鬱了整整半年,最後點頭,願意接受採訪,坦露這段艱辛的歷程,因為他們深刻感受到這一場試煉帶來的蛻變。
黑立言想告訴大家,“死亡沒有那麼可怕,不要被死亡捆綁。”在Luke過世之後的又一個父親節,他把這個父與子的故事送給《商業週刊》的讀者。
20111130日,卡內基訓練一百周年慶,全球代表兩千多人齊聚一堂參與盛會。為了強化競爭力,公司執行長一再強調業績與報酬結合的重要性,希望各分區代理機構都能徹底實施“傭金制”。
然而,一場不按牌理出牌的演出,卻意外挑戰了業績掛帥的主調。
那是臺灣卡內基創辦人黑幼龍長子黑立言的脫稿演出。他和父親黑幼龍盯著19年來蟬聯全球卡內基分區業績第一名的光環,受邀向全球代表分享他們的經驗。誰知,演講後半段,黑立言卻以短短三分鐘不到的一席話,吐槽卡內基全球執行長,以互助與忠誠為主軸,挑戰傭金制上,讓會場氣氛不變:“卡內基是人的事業,員工就是最寶貴的資產,為什麼我們的員工願意長時間留下來打拼?因為我們讓他們在不確定年代裡擁有安全感,在關鍵時刻支持他們。”
“去年,有兩位同事的先生罹患癌症,我們提供兩個月全薪,讓她們不必牽掛業績,這不是單向道。事實上,同事們也以同樣的忠誠對待我們。”
“我的兒子,Luke2009年底得了血癌,其後一整年,我和太太幾乎無法工作。然而,同事甘願為我們分憂,在他們加倍努力下,2010年,臺灣卡內基成立23年來,業績首次突破一千萬美元!”
“我相信,只要我們互相扶持,依著自己的原則和價值而活,上帝必定讓美好事務充滿周圍。。。。。。”
在黑立言哽咽難言中,全球代表紛紛起立,掌聲久久不歇,這一番話的效應至今還在全球卡內基中發酵,促使他們重新思想原本的核心價值。
當眾向CEO“嗆聲”、挑戰總公司制度、拒絕凡事以錢衡量,“以前的我,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!”半年後,黑立言接受採訪時,望著遠方的陽光說道。
噩耗。
“我的孩子不可能得這種病!”黑立言乍聞六歲兒子得了血癌,忍不住痛哭失聲。
更能承擔,這是所有人對黑立言的評語;而承擔的勇氣,卻是來自於一個勇敢的靈魂給他的禮物。這個勇敢的靈魂,就是他因血癌離世的兒子,黑家長孫Luke
故事,要從2009年的耶誕夜說起。
Luke頸部腫起已三周、看過幾位醫師,就在那個耶誕夜被確診為“急性淋巴性白血病”,並在一場白血球數飆高到四十九萬(正常為四千到一萬一千)時,進入台大醫院加護病房緊急注射類固醇。
“我的孩子不可能得這種病!”黑立言乍聞噩耗,想到孩子即將遭受的折磨,忍不住痛哭失聲。
其後八個月,Luke進行了多次化療,植入心臟、宛如一個大硬幣的人工血管卡在小小胸腔裡,每隔幾天就把足以灼傷人的劇毒藥物輸進全身,造成嘔吐和倦怠;用來做預防性治療、以防中樞神經轉移的長長背針,從脊椎打入,一次療程六小時,孩子要在麻醉過後仍長時間保持不動;化療會讓血液“空掉”(紅血球、白血球、血小板都被殺光),Luke須常輸血,才能防止貧血暈倒或是突發內出血;因為免疫力完全喪失,為預防感染,他還要強人噁心,以稀稀將味道苦臭難聞的“滅菌靈”含在口中,在吞進肚子裡。
就在住院八個月化療接近尾聲時,七歲生日剛過完,Luke開始左眼疼痛,檢查後發現癌細胞已由骨髓侵犯中樞神經(大腦和脊椎),放射治療緊接著展開。放療一個月,剛回家度了一個快樂週末,又在骨髓發現癌細胞,再一次緊急入院,做毒性更強的化療。十一月,Luke的眼痛和頭痛加劇……
十二月初,Luke雙眼全盲。抽出來的腦脊髓液裡裡,有50%是癌細胞,血癌在七歲的Luke身上,宛如一首悲傷進行曲,最痛的,是黑立言與妻子朱媛。
Luke的病,一開始大家滿懷希望。在醫學發達的今天,淋巴性白血病的五年存活率已破八成,即使Luke得的是比較難纏的T細胞白血病,治癒率也在六成以上。
黑立言還擁有各種資源協助醫師來治療Luke:他的弟弟黑立國是美國華盛頓大學附設醫院副院長,這家就是全球最初發展骨髓移植的醫院;國內尚未批准進口的新藥,他能透過管道、以“人道救援”名義在三天內緊急到手;甚至女兒筠珍的骨髓都和弟弟完全符合,只待Luke病情緩解,就可進行移植……
“握著一手好牌,我原以為……”黑立言曾樂觀以為沒只要熬過八個月化療,一切將回到正常。然而,Luke的病情競急轉直下,完全超乎理解。
他發現,原來世界上沒有什麼是理所當然的,再多的愛、財富和知識,在死亡面前,都算不得什麼,讓醫生順遂的他,覺得徹底物理、無助。
“人是這麼渺小。”這是他學到的第一堂課。苦難讓人謙卑,Luke則讓爸爸學會,不管環境多麼惡劣,都可以把我當下,尋找自己的快樂。
承擔。
孩子若繼續治療,可能會癱瘓、失智,“也就是說,Luke就不會是原來的他了?”那一刻,他淚水決堤,“謝謝,我們不治療了!”
“整個治療過程中,Luke沒有沮喪,也沒有抱怨。”黑立言說。走進Luke的病房,第一眼不是感受死亡的氣息,而是看到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模型玩具。喜歡玩樂高的Luke,即便在化療嘔吐的副作用下,依然把握每個空擋,一片一片拼出了五十多組模型。七歲生日當天,黑立言送他電影《星際大戰》(銀河帝國)的邪惡基地“死星”,Luke高興極了,自己看說明書、以顏色形狀分類,不到一星期,就把將近四千片的死星拼完,連主治醫師看了都笑說,“要不要考慮辦一個樂高展?”
十二月初,Luke雙眼失明,他知道這是“壞細胞跑到眼睛裡,”也就不吵不鬧接受了。朱媛好幾次問他,“你怕不怕?”Luke都搖頭;只有一次他問媽媽,“你以後可不可以陪我去盲人學校?”媽媽問為什麼,“因為我沒有導盲犬啊。”一句話,讓朱媛痛心了好久。
黑暗中,Luke仍不放棄探索世界,黑立言買了一本《就是愛吃牛肉麵》,他邊聽,邊問,什麼是“香醇濃郁”?什麼是“馥而不膩”?然後慎重排定順序,一家家買來品嘗。一面吃,一面要媽媽同步朗讀,然後露出滿足的笑容說,“哇,真實人生一大享受!”
面對疾病,他不畏懼別人的眼光,甚至還有力量關懷別人。
Luke有一個堅強的靈魂!”黑立言記得,九月底放療告一段落,朱媛帶著Luke到離家不遠的公園去蕩秋千,那天風很大,朱媛暗暗擔心,怕風吹落帽子,露出Luke的光頭,會讓這個向來很酷、很帥的小男孩覺得自卑。
果然,Luke的光頭惹來一個小男孩大聲訕笑,沒想到Luke停止擺蕩,很認真、甚至帶點義正言辭的跟小男孩說,“你不要這樣,我沒有頭髮,是因為我生病了,正在做治療!”小男孩聽不懂,還在狂笑,朱媛流淚牽著孩子“逃”開,Luke卻很坦然,一點也沒有難過的樣子。
Luke生病期間,甚至有一種大人難以理解的信心,他可以透過禱告與上帝面對面,很直接的表達想法,卻一點也沒有怨恨或懷疑:“上帝啊,請你醫治所有的小孩子,不要讓他們像我這樣痛苦……”
兒子的勇敢,讓黑立言非常震撼。身為家中老大,黑立言的個性一向謹慎、優柔,從國中時就被弟弟黑立國取了個“grandpa”(爺爺)的綽號,還常因為怕得罪人、怕做錯決定而苦惱不已。面對工作,他也曾經像一杯溫開水一般,不冷不熱,2004年接棒黑幼龍,擔任卡內基的領導者,面對別人問他打算開創什麼不一樣的格局,“被問到快起肖(發瘋),”他說。他內心不篤定,雖有想法卻不夠積極,又不太甘願于父親的影子下蕭規曹隨。
所有人對黑立言的形容,都是:“他是一個非常Nice(好)的人。”但也有人這麼形容過去的他:“作為一個領導者,不是很有果決與承擔。”或許這是所謂的“老大情結”,因為身為家中老大,背負了許多期望,怕讓別人失望,反而綁手綁腳,失去勇敢的心。
眼睛已經看不見,身處疾病黑暗之中的Luke,卻把那勇敢的靈魂帶給他的父親—原來,人可以直接面對最困難的環境,還可以活得堅定而自在。
從兒子承受的勇氣,讓黑立言勇於做了一個最困難的決定,最殘酷的抉擇。
黑立言回憶,當檢查結果發現腦脊髓液充滿了癌細胞,醫師依然建議,用高劑量放射線對腦部做持續性治療。但他問醫師,這樣做會有什麼結果?醫師說,不能保證治癒,任何環節都可能復發。“會不會,不死不活出不了醫院?”他有勇敢再追問了一個許多父母不敢問的問題,醫生誠實的告訴他,即便治療有效,還是有可能在放射線造成的腦部傷害下,孩子可能癱瘓,可能癲癇,也可能失智。
“也就是說,Luke就不會是原來的他了?”他問。當醫師點頭,那一刻,他淚水決堤,但也在那一刻,做了一個決定:“謝謝,我們不治療了!”
現代醫學不論如何,只要有機會,都要搶救到最後一分鐘。黑立言這個決定讓醫療團隊震驚,而當他告訴在美國的弟弟黑立國時,電話那頭,黑立國沉默良久,最後說,“你的決定是對的。”
後來,有醫護人員告訴他,從來沒見過父母為孩子放棄積極治療,因為孩子總被認為回復能力強,不能隨便終止治療,他這個決定,比放棄自己的治療,還要難上十倍不止。
但黑立言不願意讓孩子接受無謂的折磨,“這是一個父親應該有的承擔。”而他相信,他做該做的,上帝會負起其餘的責任。
這份承擔的勇氣,也展現在Luke離世的那一天。20101228日中午,黑家的病房卻充滿狂亂,母親朱媛無法承受巨大傷痛,不顧一切的跪在病床前,掙扎著進行復活祈禱,拒絕醫護人員進入病房確認狀況。
在一片紛亂中,黑立言為了保護摯愛的妻子,讓她有一段時間可以抒發哀痛,轉移心境,避免陷入立即的崩潰,他不怕別人說他也瘋了,守在病房門口一個多小時,不讓醫護人員進入。
“立言在這件事情上救了我。”提及這段過往,如今已逐漸走出傷痛的朱媛任憑淚珠滑下臉頰,微笑著說。
這一段血淚交織的過程,深深改變了黑立言,在最困難的時刻做出最重要的決定;也讓他隨之而來,對人生與事業有全新領悟。
首先改變的,是另一段兒子與父親的關係-黑立言與黑幼龍。
主動踏出“父子融冰”的第一步,就是黑立言勇敢放下自己的另一個轉變。
在外人看來,臺灣卡內基是“二代結伴”的好範例,在平原中業績屢創新高,然而,以前父子總有一些若有似無的各大,即使同一層樓辦公,每天見面,到了中午卻各忙各的,幾乎從來不在一起吃飯。
說到當初父子心結,黑幼龍坦誠,“我還有一點不甘寂寞。”雖然早已退居董事長,但他閑不下來,還是天天上班,處處介入。有些員工也就看准這一點,在兩個老闆之間穿梭,和總經理意見不合時,就去找董事長翻案,讓黑立言沒辦法樹立威信。
放下。
Luke過世後,黑立言不再逃避與父親面對面,讓黑幼龍欣慰:“好像親情又回來了!”
“管理學上有一種說法叫‘NIH’Not invented here,只要這個主意不是我想到的,我就要反對。”黑幼龍小說,表面上這是搶權利、爭地盤,其實深層原因是缺乏自信,要借著否定別人來自我保護。
黑立言也說,因為傳話的人多,他認為父親“資訊有誤”時,就忍不住要去把話講清楚。父親當然不承認,兩人就為了誰對誰錯爭論不休,反倒忽略了本來要解決的問題。
“我沒有做到卡內基準則的第十條和第十一條,”黑立言笑說,前者說,“唯一能自爭辯中獲得好處的辦法,是避免爭辯。”後者則是,“尊重他人意見,切勿對他說,‘你錯了!’”即使同事都佩服黑立言的傾聽功力,但面對他人容易,面對親人很難,面子尤其放不下。
Luke過世,讓他領悟到改善父子關係的重要性,尤其,工作上不再逃避與父親面對面。
“好像親情又回來了!”黑幼龍說,現在每週有一兩天,黑立言會主動邀他,父子兩走過公園,到市民大道旁的小攤上,切點滷味吃點水餃,七十歲的老人和四十歲多歲的兒子,有著聊不完的話題,讓黑幼龍大感欣慰,也更放手讓兒子主導、衝刺公司發展。
黑立言也不負所托,讓卡內基在這兩年內,有了飛躍的成長。
20102011年連創新高後,今年度儘管大環境景氣嚴峻,但卡內基訓練的業績預估將成長10%,其中中國的成長同樣顯著,受訓人數將從去年度的四千八百人,大幅增加到七千二百人。
跟著黑家父子工作二十多年,一向稱臺灣卡內基為“我們家”的中國區行銷總監黃德芳,也清楚感受到這一股轉變的力量。
2001年就取得中國卡內基訓練總代理權的黑幼龍家族,過去十年處處碰壁,四個據點(上海、蘇州、杭州、青島)都推得很辛苦。
重生。
現在該做決定時,更敢果斷決策,“這種事以前我沒有智慧啦!對我來講是一個很大的突破。”
“但去年一年,感覺上,黑立言把整個格局都打開了,策略運用更靈活,而且對人更關懷,更有同理心,讓各種協調工作可以順利進行,”黃德芳表示。今年他們和許多企業、大學、遊學機構洽談合作方案,快速伸展觸角,也大幅提升影響力。
黑立言則認為,敢做自己才是真正的原因。過去在中國做生意,別人會教他許多“潛規則”,他心裡不認同,卻也不敢不聽信。從喪子傷痛走出來,他卻變得不再怕做跟別人不一樣的事了;“經過Luke的這件事情,我發現我們不能follow(跟隨)大陸的價值觀,我們要做出我們自己的風格,要活出我們自己的價值觀。”
而且該做決定的時候,他也果斷決策。
20092月,卡內基中國區杭州總經理張世忠到杭州開疆拓土,無論授課或業績,他都是臺灣卡內基訓練的第一把好受,也因為自信滿滿,因此隻身赴任,沒有要求人手協助。
然而,再能幹的主管,也不可能一面對客戶上課,一面培訓新人,還要同時拓展業務,加上中國年輕員工不服管教,導致團隊在2011年初時一度瀕臨瓦解。
就在這個時候,剛走出喪子之痛的黑立言,竟然做了一個令人意外的決定:他派出一位跟張世忠過去不對盤的同時去幫忙。事實上,這位老同時無論經驗或個性。恰好可以跟張世忠互補。要是以往,黑立言可能顧慮很多,怕同事反彈,“這種事以前我沒有智慧啦!對我來講是一個很大的突破。”這次他以輕鬆卻堅定的口吻,告訴即將派去的同事:“我為你們禱告,你們一定會成功的。”事實證明,兩者後來形成了很好的團隊,關係也改善了。
“當初是我的錯,我不夠體貼,我早該給他一個團隊的!”黑立言說,經過苦難,才能看到別人的需要,想到Luke生病時,他幾乎無法工作,就更心疼同仁身兼數職,孤身奮戰,“想想看,他連生病的權利都沒有了!”
篤信基督教的黑立言與朱媛夫婦,經歷傷痛,在事業之外,也開展了另一個重要的人生角色。黑立言說“雖然這一遭(喪子)並非我們選擇要走,但經過之後,卻看到上帝有他特別的旨意,要給我們美好的任務。”Luke走後,他們成立基金會,自主弱勢家庭的罹癌孩子和父母來上卡內基課程,借此把愛和關懷傳遞出去,一年多來,接受幫助的家庭已有八十多個,也像是Luke這個美好小孩力量的持續延伸。
回顧過去,朱媛時時拭淚,黑立言卻不是迸出爽朗笑聲。他回想起,兒子病床上要求他讀的最後一本書是《青鳥》,這個追尋可以治病的奇妙青鳥的故事,告訴我們,青鳥就在我們的身邊、在我們的心裡。上帝透過Luke的離開,給了黑立言一個重要的禮物,就像《聖經》說的,“愛沒有恐懼。”
所以回到開頭那個問題,“你要不要?”黑立言可以毫不猶豫的說“要!”因為,生命雖有結束,它引發的轉變和力量,卻越來越強大:禮物收回了,卻展出更多禮物。“事業有起伏,生命會結婚俗,只有愛,沒有終點,”黑立言說。不遠處的案頭照片裡,Luke開心笑著,像是用無聲的喝彩,為爸爸加油打氣。
親愛的弟弟:
今天下午你到了天堂,看到你天天祈禱的主耶穌了嗎?記得你最喜歡的一首歌就是《耶穌喜愛所有小孩》,再加上你過去對長輩的致命吸引力,我相信主耶穌一定馬上就愛上你了!  2010.12.28
親愛的弟弟:
今天中午,June阿姨燒咖喱牛肉飯給我吃,我吃兩口就掉眼淚了,因為這是你住院期間經常指名要吃的好料,但是不要擔心,10秒鐘後我馬上提醒自己不要哭,因為你在天國想吃什麼就有什麼可吃,幸福的很呢!  2010.12.29
親愛的弟弟:
你離開後,我要發掘幸福變得更困難了,但爸爸會勉勵自己要時時刻刻努力找它,你也在天堂幫爸爸加油,好嗎?  2011.01.29
親愛的弟弟:
你還記得《青鳥》這本書的內容嗎?一個寒冷的冬夜裡,一對貧窮的兄妹很羡慕鄰居的小孩,因為他們有豐富的耶誕禮物,自己卻什麼都沒有。突然間,以為老婆婆出現了,她希望兄妹能幫忙找傳說中的那能使人幸福得青鳥,來醫治她女兒的病。
這是你聽到的最後一個故事,也是你說自己最喜歡的故事,我們沒問你為什麼,我猜你是要提醒我們,幸福不必追求,就在我們身邊;幫助別人得到幸福,我們自己也會得到吧。 
2011.01.3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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